禁默之葉

[周叶]校园怪谈

*修修生日快乐！

*开了这么个烂头给后面的太太们丢脸了(Ｔ▽Ｔ)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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.00.

「听说教学楼的顶楼徘徊着冤魂，会把人推下楼呢。」

“叶修你该不会又是在顶楼吃的午餐吧？”

叶修刚抱着洗好的饭盒回到座位，就被同桌勾住了脖子，听了他这问过不知道多少遍的话，第不知多少遍回了一个“嗯”。

“我靠！你还真敢去呢！”同桌同往常一样先是一脸夸张的震惊，再瞬间变脸小心翼翼地压低声音，“都跟你说过多少遍了，那楼顶可是死过人的！”

“知道知道，几年前有学生因为学习压力太大而跳楼，没多久又有几个与他同班的少年也在那里跳楼而死。”叶修替他补完了下面的内容，漫不经心地把饭盒放进书包，把下节课要用的书翻出来往桌角摆，显然没把同桌的话放在心上。

“知道你还每天都去！”同桌不满地把叶修的头掰过来面对自己，“而且还不止呢！去年还有个学生也跳楼了，还是同一个地方，而且听说地板边看到了抓痕，很有可能是被人推下去的！”

叶修眼神死地看着同桌被迫听他的叨唠，正双手夹着叶修脸的同桌突然觉得脊背发凉，放了人转过身一个劲地搓自己手臂，边搓边嘀咕：“最近怎么总是感觉被人瞪着，错觉吗？”

“大概是因为乱造谣，被冤魂给瞪了吧。”

叶修声音本来就小，课下的教室吵得很，以至于这句话同桌一个字都没听清，只能转过头来望着叶修发出一声疑问，只换来一句十足敷衍的“没什么”。

午休铃突然响起，本来还想奋起抓住叶修脖子一顿发泄的同桌只得恹恹地趴到桌面上，一脸怨念地望了眼讲台上的老师，开始不情不愿地午休。

叶修拿着铅笔在草稿纸上胡乱画了个游戏人物，混在涂鸦和演算草稿间写下几个字。

「你怎么总瞪他？」

身体呈半透明状的周泽楷缓缓从他身后飘到桌子边，手指扒拉着桌边，半张脸探出桌面看着叶修，怎么看都是一副可怜巴巴的模样。

叶修揉了揉太阳穴，又在纸上写下几个字。

「别暴露了。」

半透明状疑似幽灵的生物保持那个姿势望着叶修，看似十分乖巧地眨了眨眼睛。

.01.

「听说学校曾经有个因为失恋自杀而死的鬼魂，会把别人的告白信给偷偷拿走。」

下课铃一响，打扮精致的女孩对着小镜子理了理头发，神色紧张地推了推前座女生的后背，待她回过头来，一脸期待地问她：“我这样好看吗？”

“好看好看，”女生笑吟吟地看着她，“怎么？终于下定决心要向学长告白啦？”

女孩红了脸，小声道：“对呀，我可是写了一晚上的告白信呢。”

说着，她低下头在书包里翻找出自己辛辛苦苦才写到满意，已经用少女心满溢的信封装好的信，一脸虔诚地放在胸口。

前座的女生见她这样，笑着揶揄她：“要是成功了，可要记得请我吃饭哟。”

“你…你别说啦！还不一定能成功呢！叶学长的追求者可多了……”

女孩说着，不由得失落起来，想到之前去学长班里偷看学长时，看到的那些围着他问题的漂亮学姐，原本雀跃的心情又低落了几分，本来就不多的勇气瞬间又泄了一大半。

“好啦好啦，不去试试怎么知道。”前座女生见她突然低落起来，拍了拍她低垂着的脑袋，“就算告白不成功，说不定还能做个朋友呢？”

“也…也是，至少能让学长记得我！”女孩站起来，坚定地走向教室外，没几步又退了回来，拉住前座女生的衣袖，“不…不行，还是你陪我去吧！”

女生恨铁不成钢地看着她，见她一脸可怜兮兮地望了回来，无可奈何地叹了口气，陪着她走向高年级的教室。

教室里，叶修正低着头列方程式，修长的手指握着笔在演算纸上写写画画，却被好友莫名兴奋的声音喊了停。

“叶修叶修，又有小学妹慕名而来咯。”

原本专注地盯着叶修手看的周泽楷猛地抬起头来，探寻的目光投向教室外。

叶修写完方程式的最后一个字母，抬起头看向好友一脸的兴奋，疑道：“你这表情，我还以为是你被你女神告白了，来报喜的呢。”

“去你的！哥我只爱纸片人！”好友拽着叶修的胳膊，连刺着他背脊的冰冷眼神都没感觉到，兴致勃勃道，“这次没上回那个漂亮诶，不过更可爱！”

叶修留恋地望着自己的演算纸，完全没把好友的话听进去，奈何武力值悬差太大，只能任人拉扯着自己往门口拖去。

教室门外的女生见自己仰慕的学长离自己越来越近，紧张得握紧了同伴的手，得到安抚后咽了口唾沫，看着已经走到自己面前的人，紧张地低下头，双手紧紧捏着手里的纸张，涨红了脸结结巴巴道：

“学…学长，请收下这个！”

叶修愣了愣，看着对方手里的白纸，有些犹豫地接过。女孩的同伴立刻发觉了不对劲，瞪目结舌地瞪着那张莫名的白纸，连忙扯了扯女孩的衣角。

女孩疑惑地抬起头刚准备望向自己的同伴，余光扫过叶修手里的白纸，整个人都是一怔，转过头去不可置信地盯着那张纸，原本涨红的脸刷的一下变得惨白。

见她手足无措地呆在原地，满脸欲哭无泪的神色，一旁的女生一时都无法决断是该先安慰她，还是该先帮她解围。

就在女生勉强压住自己濒临崩溃的情绪，条件反射地想要夺过那张白纸直接跑走时，叶修不知何时从门口同学那里借来了笔，刷刷写下几行字，最后不知道涂画了些什么，把纸折成了纸鹤递给女孩。

“谢谢你来给我高考加油。”

叶修笑着将纸鹤递给女孩。

女孩的脸色再次转红，近乎颤着手接过了纸鹤，抖着声线结结巴巴地说了句“不用谢”，抬头见叶修对自己挥了挥手回了教室，好容易才没有直接落荒而逃，被同伴拉着混混沌沌地走回自己教室。

“原来不是表白呀？”

“怎么都没人给我高考加油啊。”

“因为你没人气呗。”

“叶神是你能比的嘛？”

原本停驻在几人身边的学生见当事人都走了，也三三两两地散了开来，一些围在自己班级窗户边往外探的学生也了无生趣地缩回脑袋，随意讨论了几句便把这没什么太多料可挖的课间小插曲给丢在脑后。

回到班里的女孩一脸花痴状地看着字条上的字，把告白信莫名消失的事全然抛在了脑后。

“什么啊，居然不是告白，话说那纸上真的写了字吗？我怎么没看到？”

“刷你的试卷去吧。”叶修执起笔敲了一下他的额头，好笑地看着他一脸委屈地瞪着自己，怨念地质问自己为什么不爱他了，果断无视人的叨叨继续埋头做题。

.02.

「听说礼堂的钢琴，经常会在没人的时候，自己弹出曲子呢。」

放学时间已经过来半个多小时，不少学生早就蹦跳着跑出了教室，高二的小学委因为帮老师批试卷而晚了不少才走出教学楼。

路过礼堂时，欢快的钢琴声从礼堂里传出，她突然想起之前从同学那儿听到的传闻，刚好目光落到半敞着的门上，好奇心促使她小心翼翼地探头朝里望去。

夕阳的余晖透过窗玻璃，洋洋洒洒地铺在钢琴上，少年清秀的侧脸被笼罩在阴影里，十指在黑白琴键上纷飞着，轻快的音乐从他间流出，浮空的细尘似乎都在跟着节奏舞动。

她呆立在门外，直到一曲终了才猛然惊醒，看了看时间，匆忙跑向校门。

“诶？你昨天放学看到有人在礼堂弹琴？”

学委捧着一半的作业本，和帮自己搬作业的后桌聊起了昨日的所见所闻。

“对呀，我还记得点，好像是……”

帮忙搬作业的女生听她哼完，突然问她：“你看到的是一个人在弹？”

“对呀。”

女生皱了皱眉，疑道：“可你哼的分明是Jeux d'enfants，那不是四手联弹的曲子么？”

.03.

「听说图书馆经常会莫名其妙少了书，又总会在第二天回来呢。」

“同学？这本书怎么没了呀？”女生指着手机上搜索的书单信息，“可这上面分明写着还有剩一本呢。”

“诶？是吗？”桌后的女生看了眼书名，在身旁的电脑上搜了搜，片刻道，“可能是有人还借着在图书馆里看吧？”

“是吗…可是那里没几个人在看书啊…”女生皱着眉道，“我过来时也没看到有人手里拿的是这本……”

“或许是看的人不在这层呢。”女生在键盘上敲打了几下，微微皱了皱眉。

“这层不是也有自助借书机么…害我白找半天……”找书的女孩边嘀咕着，边失落地准备转身，才转到一半，心心念念的书突然出现在她的眼前，叫她一时没有反应，还晃了两下。她惊喜地接过那本书，一时都忘了要感谢让书给自己的人。

“抱歉啊，先前去了楼上借书。”叶修说着扬了扬手里另一本书。

女孩听了连忙红着脸摇头道：“不不不，是我该说谢谢才对。”

说完女孩有些犹豫地接道：“那个…你不用看了吗？毕竟是你先借的……”

“没事，我先看这本就好。”

女孩想起刚才自己抱怨的话，愈发窘迫起来，待人走了都没能完全缓过来。

.04.

「听说男生卫生间的感应水龙头经常在没人的时候，会突然流水呢。」

才下课，老师刚出门，他就从座位上冲向卫生间，待出来时，他打了个哈欠，将手放到水龙头下，听到水声随即响起，自己的手却感受到流水。

低着头半闭着眼在水池里探了半天手，直到碰到水池壁他才完全清醒过来，把眼睛完全睁开后定睛一看，发现面前的水龙头根本没有流出一滴水。

那水声是哪里来的？

他顺着声音猛地转过头，直让脖子都听得一声脆响，却看到身旁正站着一个男生，同他一样站在水池前，正将手伸向源源不断流着清水的水龙头下。

似乎是被他脖子发出的响声吓到，在他右边站着的叶修转过头看向他，见他双手放在水龙头下，呆愣愣地看着自己的模样，甩了甩手上的水笑着提醒他：“那边的水龙头坏了，还没修好呢，用这个吧。”

“啊……好……谢谢……”

男生目送叶修走出卫生间，才慢慢挪到右边的洗手池前，待期待已久的清水流过双手，他漫无边际地想到，之前没听到有人跟在他身后出来啊，是自己没注意到吗？

.05.

「听说啊，有只鬼一直在等他的恋人。」

「他们曾经发誓要永远在一起。」

「所以他一直在等。」

「等了很久…很久……」

叶修将背包往背上拉了拉，拐进一条小巷。

“没想到感应水龙头真的能感应到你啊。”

“嗯，”周泽楷轻飘飘地浮到叶修身后，把脑袋搭在他肩上，语气突然怨念几分，“那本书……”

“下次再借，”叶修用手里的书敲了一下周泽楷的脑袋，“作为你擅自乱拿的惩罚，再有下次就别想我再带你来学校了。”

周泽楷自知理亏地噤了声。

“之前那张白纸，是不是你干的？”

没想到叶修会突然说起这事，周泽楷心虚地缩了缩脖子。

明白这是默认了，叶修略微苦恼地开口：“小周呀……”

周泽楷突然打断了他的话：“不想你被抢走……”

“……”叶修搓了搓自己突然烧起来的脸，听出他话语里的委屈，抬手在他头发上揉了揉，半晌只能憋出一句，“净瞎想。”

“今天为什么不弹钢琴？”

感觉到周泽楷在自己脖颈上蹭来蹭去，叶修轻“咳”了一声才回他道：“叶秋要我今晚早点回去。”

周泽楷不知想到了什么，只是点了点头，也没想到叶修看不看得见。

“说起来那传闻倒是越来越离谱了啊，明明你是想拉那女孩，传来传去反倒成了是你推她下去的了。”

周泽楷探过头看着叶修的侧脸，突然说：“前面没错。”

“对哦…”叶修笑了笑，“他们倒是没猜出那几个男生，是被他们欺凌而死的男孩推下去的……”

“他已经进入轮回了。”周泽楷环住叶修的肩膀蹭了蹭。

“对啊，愿望一了就会消失了。”叶修突然侧头，看着周泽楷没来得及退开的脸，“小周的愿望又是什么呢？”

等你完成心愿了，也会消失吗？

.06.

「那，那只鬼等到了吗？」

「当然……」

「等到了啊………」

年幼的孩子看着自己逐渐透明的双手，茫然地看着自己被遗弃在巷子角落的身体。

我这是…死了…？

“你是谁呀…？”一个比自己大不了多少的男孩正好奇地望着他。

“……周……泽楷……”女人的呼唤声在耳边响起，他缓缓吐出这个对他来说太过陌生的名字，女人惨白的脸突然浮现在眼前，一张男人的脸与她并放着，面色是一般的惨白如纸。

“我叫叶修。”小小的叶修想了想，问周泽楷，“你爸爸妈妈呢？”

“他们……不要我了……”小小的周泽楷看着面前的小男孩，突然问他，“你要我吗？”

见叶修歪了歪小脑袋，周泽楷慌忙道：“我…我很乖的！绝对不会不听话的！”

“好啊。”小叶修突然望着他笑了起来，安抚般拍了拍他半透明的脑袋。

周泽楷瞬间双眼都亮了起来，却很快又暗淡下去。

“你会…抛弃我吗…？”

“当然不会啦！”

小小的孩童拉着他半透明的手，理所当然地说，

“毕竟你现在可是我的东西了！”

.07.

「学校的怪谈好多呀。」

「还有别的吗？我还想听！」

「好好好。」

「不过呢，这些，可不只是怪谈而已。」

“我不会消失的。”

因为我的愿望，

是一直待在你的身边，

永远。

毕竟，我已经是你的了。

END.